第八章 绝杀（2/8）

　　“此一时彼一时也。”张浚昂然直立，依旧从。“在陛下看来，乃于那位隔绝内外的贼人看来，臣一直抵触李相公，俨然是公仇私怨，水火难，故日一朝反，颇显小人行径……”
　　殿中上下，依旧静异常，只有这位殿中侍御在殿中扬声作对。
　　“然则，在臣看来，臣虽有反，却不是为政争、私争，而是臣自前后心境不同。”张浚侃侃而谈，娓娓道来，俨然早有备。“臣四岁是孤儿，从那之后不晓得说谎，因此于乡中，年二十二中进士入仕，依旧如此……靖康中，臣第一次弹劾李纲，乃是因为见他丧师于京城之下，依着个人性子，有一说一，按照制度弹劾而已；而靖康之后，臣于东京，亲见识刀斧之利、国破之惊、丧乱之哀，方道，大局之下，有些事情是要分主次的，想要维大局，有时候必要含污纳垢、相忍为国。”
　　赵玖微微心动，依旧不置可否，而吕好问却忍不住看了张浚一眼，但也仅仅是看了一眼而已。
　　“等臣到了行在，彼时陛下要用李相公为相，臣好友范宗尹、宋奇愈时为谏议大夫，皆以为不可，并有所进言，臣虽与李相公有私怨，却一言不发，反而劝这些人不要惹事。后来李相公到位，范宗尹贬、宋奇愈杀，臣心中极恨，却依旧没有以御之攻击于他……因为臣道，那个时候国破家亡，是李伯纪这样的横相公本无法拾人心，重建朝堂。”
　　“后来，李伯纪功成，朝堂重立，局势已经稳定，其人却屡屡孩视陛下，跋扈无度，用私人成风，竟然隐隐有主次颠倒之势。彼时，臣虽与他政见乎全相合，却不能忍他如此无视陛下权威，方弹劾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