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问我,“赤条条来去无牵挂,不好吗?”本单身狗拒绝做别人的情感导师。
她常常提及她想远离父母。由此,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。
2021年夏天,高铁上,有个女孩跟我讲,她的一个女性朋友遇人不淑,患上了抑郁症。她带着她的那个朋友去国外度过一段时间,朋友醒悟之后,努力学习,现在正在上研究生。
“密码是多少?”袁志远小心翼翼地问。
坐在他对面的方知好把胳膊架在桌子上,手支撑着下巴,眼神锁定在窗外。
落地窗户尽可能把外面的世界揽入怀中,坐在窗前的人也就变得贪得无厌了,任凭周围多么吵闹,依然可以静静地在窗前坐半天。
袁志远已经习惯了方知好长时间放空。不过,此刻她可能没有放空,脑子在谋划着他不知道的事情。
他猜测她在想什么。
直至身后有人起身离开时,一不小心碰到他的座椅,他缓过神来,看了看方知好还是保持原来的状态。
等不到方知好的回复,他拿起手机回复了群消息、邮件信息还有人单独发给他的微信消息。
手机上的关键信息回复完了,他依然还是没能等到眼前人的一句话。
他想再次问她密码是多少,他不敢。
合上方知好的电脑,打开自己的电脑,着手处理工作。
今天是周末,外面飘着雪,店内大人孩子的说话声夹杂在一起,热闹繁杂。
他俩是最为安静的,一个在不停地敲击电脑键盘,一个正在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,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拼桌的。
袁志远担心有人前来加入他们,把自己的大衣放在了方知好旁边的座位上,以示占座,假装有人了。
常年生活在拥挤状态的人们很会识眼色,有很强的边界感,见到方知好旁边的座位上放着男款大衣,自然而然地认为那是她男朋友的大衣。
人们也会根据两人之间的距离,猜测袁志远肯定不是她男朋友。因此,很少有人上前来问可不可以坐在这里。
凡事都有例外,这不有个小女孩端着盘子,站在袁志远的身旁,问他,“叔叔,我可以坐在这里吗?”
袁志远见方知好一动不动,便起身拿起自己的大衣,给小女孩让座。
现在的小孩都很聪明,小女孩看出来了,与自己同一桌的两个成年人关系匪浅。两人不说话,应该是叔叔惹女朋友生气了。
“叔叔,你女朋友为什么生气?”
她说这话时,用手侧当着嘴巴,担心被方知好听到。
袁志远看了一眼小女孩,算是回应了。
“姐姐的咖啡凉了,你要给她买杯热的。”
经女孩提醒,袁志远看到方知好打开了咖啡杯上面的盖子,还是满满一杯,没有喝过,放置时间太长了,的确凉了。
小女孩用力地用口型表达出,“赶紧去买吧。”
袁志远采纳女孩的建议。他点了一份套餐,又点了一杯咖啡和一杯玉米饮。等他端着盘子往座位这边来的时候,看着方知好和小女孩两人头挨着头,一起在探讨些什么。
他本应有这样的幸福,却被他亲手掐断了。
小女孩向方知好分享自己的发卡,有的发卡是买的,有的发卡是自己做的。小女孩挑选了一个粉红色发卡,准备送给方知好。
现年30岁的方知好喜欢这个发卡,喜欢归喜欢,带出去就不合适了。年纪犹如四季,每个季节有每个季节的色彩。方知好向来尊重自然规律,不会强行把夏天盛开的百花挪到冬天绽放。
“我马上就是中年人了,带这个发卡太幼稚了。”
小女孩看了看她,“小姐姐,你很漂亮,我可以带,你也可以带。”
她俩见袁志远端着餐盘走过来了,赶紧把发卡往身边扒拉,腾出一些位置给他放盘子。
“叔叔,我想把这个发卡送给姐姐,你说她带上好看不好看?”
这个问题对于别的男人来说,是一道送分题,闭着眼睛就知道必须要用很坚定地语气回答“好看”,但是对袁志远来说,他没资格。
小女孩忍不住叹气,都已经帮你搭台阶了,你怎么还不趁机赶紧下来呢,说两句好话,事情不就过去了嘛。
“叔叔,好不好看。”
袁志远的童年早已远去,近些年也没有跟小孩接触过,现在的小孩都不认生?都是社交达人?
当他正要回答的时候,方知好回答道,“好看”。
小女孩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,倒是把袁志远看的有些犯怵,他认识到自己错了。
原来两人坐在一起不说话,袁志远认为很尴尬,现在来了一个小女孩,气氛变得更加尴尬。
袁志远把玉米饮放在方知好的面前,又问小女孩要不要商家送的哆啦A梦。
“谢谢哥哥。”
小女孩刚才叫叔叔,袁志远给她一个哆啦A梦,瞬间辈分降级成了哥哥。
“哥哥,你比姐姐大几岁?”
袁志远见方知好正在低头研究发卡,便回答了女孩的问题,“大一岁”。
他有时候接不住小女孩的话,可是三个人坐在一起,说话总比不说话要好。他问女孩,“你今年几岁?”
“我十岁了,过完年我就十一岁了。”
十岁?方知好抬头看向女孩,女孩见她看向自己,也看向她,“姐姐,我妈妈说了,女孩子过了十三岁就代表着长大了,是吗?”
方知好不知道,她只知道自己是在十岁那年被迫长大。
“姐姐,你怎么哭了。”
方知好赶紧拿起纸巾擦干眼泪,她担心自己的行为会吓到小女孩,于是借口自己眼睛不太好,用眼过度会不自觉地流眼泪。
她挑选了三个发卡,问小女孩可不可以都送给她。小女孩自然愿意。她拿了一个汉堡放在小女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