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四六章 回家（1/2）

　　第二天，李晓辉坐上了家的大客车上。在车上，他无心看风景，只着头闭着眼默默地想着。
　　经辗转，李晓辉从大客车下来，眼前是曾经熟悉但现在已经陌生的城市。他摆过一辆出租车，问车窗里的司机道：
　　“家屯，多少钱？”
　　司机向这边歪着子，尽可能靠窗子，说：“三十，官价。”
　　李晓辉开车门，坐到里面。于是，出租车启动，载着他穿街过巷驶向家的路。
　　街两侧的民房已推倒，瓦砾遍地，一片狼藉。街尽头东侧的加站废弃了，昔日热闹的景象不。那个小佟售煤处的两间小房拆掉了，代之以一个漂亮的彩钢房。穆斯墓地饬一新，四面还筑起了围栏。……前面是学校了，学校前栋房的房盖陷落下来，一派破败。学校并了吧？应该是。
　　曾经的一切都成了旧，只可忆。
　　车子入村后，司机问：“大哥，往哪边开？”
　　李晓辉没有应。司机又问：“大哥，在哪停？”
　　李晓辉猛然从沉中醒悟过来，说：“开吧，我路。”
　　出租车沿着水泥路向前滑去，从大榆树下右转，左转。了，家愈来愈，但李晓辉的心却缩得来紧。他的眼前飞地映显着母亲的面孔，也有母亲迷途时微伛的，甚有母亲因饥饿和劳顿而躺倒的形。
　　在家门，他停了车子，可他并没有立刻下来。他由车窗里向自与马春荣同经营的家望去，见马春荣正躬着背在摘豆，小塑料桶在脚下。
　　母亲的也看不见了！
　　在这一刻，李晓辉的胸忽地一热，浑震颤着，而后把一咸涩的痰从窗吐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