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戽鱼（2/4）

　　方的暖天来得早，接年关，太阳已经把气晒得暖暖的。这里的人们历来乱穿衣，有穿单衣的，有披外套的，有的小年还穿着短袖。
　　陶晓伟穿一条喇叭裤，上套一件褪的长袖T恤，背一把铲沿龙溪水坝尾一路往上游。年终，冬天的河鱼膘肥，易卖得好价钱。年他养两批鸭子，夏季那批鸭子卖得的钱全部用来还债。冬季这批卖得的钱购置年货，也只够明春买肥料的钱，一家人想添一件衣服都困难。
　　因为经常在公婆山附鸭，陶晓伟对龙溪的情况很熟悉。夏秋时，公婆山雨水充沛，各条溪流日淙淙淙淙唱着歌，奔腾不息。河道转弯处常常冲出一个沟坎，积着一窝水。入冬以后，溪里的水流逐渐变小，水势缓慢下来。
　　透过略显浑浊的溪水，陶晓伟静静地观察，水处时不时冒出一两个小气泡，他心里有底了。冬天，野生塘鱼长得肥壮，喜欢藏在坎窝水底。
　　他寻了个好日子，扛一把铁铲，铲柄挂两只铝桶，拿一把长柄砍刀，上弟弟晓杰，让晓杰背着鱼篓，一路直往龙溪跑。
　　他找到那处大拐弯河床，河水冲出一个弯形大坎，岸边长着一大丛特茂盛的芦苇。他细心查看了一阵，沟坎里的溪水有点泛黄，水面残留着不起眼的气泡，还着旋。
　　没错，就选这里。陶晓伟心里定主意。他用砍刀砍下一大把树枝和芦苇骨架，堵在上游处，又用铁铲补上大堆稀泥，筑成一个简易拦坝，挡住了上游流水。在坎窝下游狭窄的地方如法炮制，也修起了一条围栏，一个围塘就形成了。
　　兄弟两人立在水中，一人拿一只提桶，躬弯背，奋力朝下游戽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