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一九七七（1/3）

　　一七七年，十十一，下午六点十分。
　　“广大员同志们，广大员同志们，现在全广播教育部《关于1977年高等学生招生工作的见》规定，凡是工人、农民、识青年、复员军人、部和应届毕业生，要符条的可以报考……具的招生办法是，愿报名，统一考试，地市初选，学校录，省市区批准……”
　　这是高考消十年后的一高考。
　　浙东沿海，温黄。
　　温林县陈蔡陈家大队陈家村。
　　十七岁的陈扬，蹲在家堂屋的门槛上，一边听着广播，一边捧着饭碗喝着稀饭。
　　父亲从屋里出来，也捧着饭碗，也在门槛上蹲下，半个蕃薯窝头搁在儿子的碗里。
　　“爸，我够了。”陈扬用筷子，半个窝头夹到父亲的碗里。
　　“叫吃就吃。”父亲瞪了儿子一眼，再半个窝头夹到儿子的碗里。
　　陈扬吭哧吭哧的，快半个窝头和半碗稀饭吃进了肚子里。
　　父亲也吃完了，下饭碗筷子，脱下右脚上的布鞋，从鞋子里拿出张钞票。
　　一张一块，一张，两张两，两张一。
　　还有斤半的ZJ省粮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