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敌友（3/6）

　　说到这里，汪世显有愤，他扯开襟，将己遍布伤痕的身躯示给郭宁：“这年里，我身当白刃与敌厮杀不下十，身上的伤疤有十多！我在麟、岚、石、坊等州和夏人打仗，在京大同府和蒙古人拼过！我确实不如郭六郎勇猛……也确实萧胡逮住了，吃了亏……可我不是首鼠两端的软骨头！”
　　郭宁能颔首。
　　他清楚，这年来在边疆作战的戍边将士有多不容易。在一激烈的战斗中，有勇猛、练的武人能生存下来，而他们身上所受的伤势，乎不可能彻底痊愈，将会折磨他们一辈子，乃至大大缩短他们的寿。
　　在这样的层将士里，汪世显绝对是中的佼佼了，否则郭宁也懒得与之结交。
　　见郭宁颔首，汪世显打精神，继续：“问是……这年大金和蒙古的战，咱们是亲身经历过的！孰孰弱，谁还不白？年，从獾儿嘴到浍河堡，再到宣德州，大金打的什仗，难六郎竟不？”
　　郭宁得再清楚不过，能冷笑。
　　“女真人已经不行了！六郎！清楚！”汪世显沉声喝。
　　“这年来，每有征伐边衅，朝廷动辄下令签军，州县骚动。可笑的是，应该作为大军骨的女真人，纵有丁男也不愿从军。一旦拣，个个号泣怨嗟。所以，在临洮、凤翔与夏人作战的主力，要是汉儿，要便是我这样的汪古人乃至部乣军。可是，这批能征惯战之兵，在年和年，已蒙古人扫得倾尽啦！”